北京药品价格有所下降 就医环节变繁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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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谊医院和积水潭医院最近公布了今年第一季度的改革成绩单。根据北京市西城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发布的数据，自今年年初以来，友谊医院和积水潭医院的患者平均治疗费用同比分别下降了12.67%和16.71%，而接受治疗的患者数量同比分别上升了56.19%和39.72%。除上述两家医院外，朝阳医院、天坛医院和同仁医院也是“医药分开”的试点医院。

这意味着，这五家医院取消了15%的药品奖金、注册费和医疗费用，所有药品都按购买价格出售。同时，建立医疗服务收费制度，实行分级定价。普通门诊、副主任医师、主任医师和知名专家门诊的医疗服务费分别确定为42元、60元、80元和100元，医保病人报销至40元。

在实地考察中，记者了解到，这种被称为医改中最难啃的“硬骨头”所展示的试点成果，显然是多方面的:虽然有些患者觉得药品费用比以前有所下降，但有些慢性病患者因为需要挂一号换一号，不得不推迟上午挂多个号。一些患者还表示，药品价格没有降低到稳定合理的水平，医院收入也没有真正与药品销售脱钩。

友谊医院作为北京最早的“医药分开”试点，无论从患者数量还是从药品收入比例来看，都一直处于北京三甲医院的前列。4月22日，记者走进友谊医院门诊部。在医院药房的数字屏幕上，滚动显示了降价前后医院销售的近1500种中西药品的价格对比。根据试点要求，1500种中西药品全部取消了政府允许的15%奖金。

记者注意到，因为是星期一，有很多专家，所以那天有很多病人选择去看医生。药品收集窗口的工作人员很忙，每个窗口平均有七八个人在排队。

对于试点带来的药品价格下降，患者感觉更加明显，尤其是那些患有慢性病需要定期治疗的患者。76岁的董叔叔患有四种慢性病，如高血压、心脏病、糖尿病和脑栓塞。每个月，他都需要来友谊医院进行诊断和治疗。在医药分开之前，他的一次性处方费用在800元左右，但改革后，他一个月的医疗费用只有630元左右。

“以治疗糖尿病的常用药物瑞隆为例。以前一盒89元的现在是72.3元，比以前便宜了16.7元。一般来说，一次开出的药大约是四盒，光是糖尿病就省了我67元。治疗其他疾病的药物平均成本下降了10%至15%。”他告诉记者。

一些患有普通疾病的患者也有同样的感受。一位淋巴结肿大的病人在采访中告诉记者，经过三个多月的保守治疗，相同药物的费用确实减少了。

“每个月，医生都会给我开氟康唑胶囊、苦参素和头孢克洛缓释片。这三种药品降价前的价格是230多元，但降价后的价格是201.3元。”他说。

黄在北京友谊医院内科的工作人员也认可了上述患者的陈述。他告诉记者，如果友谊医院给病人的药品价格明显降低，平均降价服务在15%左右，平均有15%的投标奖金。

“正因为如此，以前在附近一些二级医院甚至社区医院看病的病人选择了去友谊医院。自试点以来，门诊病人数量在短期内迅速增加。总的来说，病人得到了好处。”他告诉记者。

据友谊医院的数据显示，自去年7月起，经过两个月的医药分离试点，医保患者的平均门诊费用从上半年的449.97元下降到380.18元，下降了69.79元。平均自付费用从175.78元下降到105.53元。然而，自2012年9月1日北京朝阳医院试点以来，医疗保险患者的平均药品费用从277.4元下降到9月份的204.4元，降幅为73元，降幅为26.32%。医保患者平均自付费用从185.1元下降到106.7元，下降78.4元，下降率为42.36%。

虽然患者的药品支出有所下降，但记者发现，对于一些患有高血压、心脏病、糖尿病等慢性病的患者来说，他们享受到了医院药品支出下降的好处，另一方面，他们又不得不承担一些改革带来的程序性变化，这使得医疗更加复杂。

胡阿姨，家住胡芳桥西部，患有脑栓塞、高血糖、高血压、高血脂等多种慢性病。她告诉记者，她在友谊医院看到这种疾病已经有七八年了。在“医药分离”之前，她挂了一个心血管科。你可以看到所有的疾病，但现在它不起作用了。一种疾病必须挂一个号码，所以你必须从以前的号码换到现在的内科、心血管科和神经内科。

“过去，只要你拿到处方，你就可以去医院开药。现在你不能开它。你必须在医院登记病人才能开药。这让我和我的家人感到很麻烦。”在门诊大厅，记者注意到医院里的许多老年病人都是被他们的家人推着轮椅或拐杖。对他们来说，最大的不便是他们需要经常往返于注册办公室、咨询办公室、支付办公室和药房之间。

有些老年病人甚至认为“隔药”在一定程度上是变相增加注册费来收费。

友谊医院心血管科常年确诊的慢性病患者吴告诉记者，虽然药品价格有所下降，但如果计入过高的挂号费，费用可能会上升而不是下降。他告诉记者，当他每两周去看一次医生时，他需要挂三个号码。仅注册费用就高达180元。除了医疗保险报销的120元外，挂号费用约为60元。在过去，他只需要挂一个7元的专家号码就可以看到所有的疾病。

“我通过医疗费用节省的钱可能不如通过注册节省的53元。”他说。

然而，友谊医院的立场并不是基于这种考虑。上述医务处黄姓工作人员告诉记者，禁止跨学科开药主要是为了解决用药安全问题，而不是让患者看到更多收取医疗服务费的对象。

他还说，半年多的试点数据也显示，患者的医疗行为有了一定程度的改变。价格调整引导患者合理分流，为重、疑难疾病寻找专家是常见的选择。患者对普通号的需求高于以前，对专科门诊号的需求明显低于以前，有效地将优质医疗资源引导到重点人群。

然而，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公共政策研究中心主任朱恒鹏似乎仍是一个暂时的解决方案。他告诉记者，如果医院只削减15%的药品奖金，就无法从根本上改变“以药养医”的现状，公立医院的主要创收渠道也没有得到有效切断。

“医疗机构(包括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和其他基层医疗机构)的药品销售收入，主要不是政策允许的15%的法定加价收入，而是药品供应商给医院的无形回扣和付给医生的回扣。这部分收入是以药养药的主要部分，可占医疗机构药品销售额的30%以上。”他说。

他给记者举了一个在山东鲁抗生产的克林霉素磷酸酯的例子。这种药的出厂价大约是6美分，而北京的价格是11元，零售价是12.65元，其中1.65元增加了15%。当使用这种药物时，医生将得到4元左右的回扣，制药公司将得到0.64元，供应商将从4元中得到钱，医院将从2元中得到更多的钱。

他说，在医药分开的改革中，1.65元作为15%的加价被砍掉了，这15%基本上没有影响医生的处方行为。然而，在从60美分的出厂价格到11元的投标价格这一链条中，医院和医生的回扣仍然没有触及，药品回扣仍然是医院或医生的一个重要收入来源。

"这也是为什么病人认为改革不能解渴的一个重要原因."他说。

朱恒鹏认为，“以药养医”制度的直接根源是政府人为压低医疗服务价格。因此，要根除这一制度，使医疗机构主动放弃药品零售业务，就必须提高医疗服务价格。通过提高医疗服务价格，建立“以医养医”制度，鼓励医疗机构及其医生提高医疗服务水平和质量，注重声誉，维护和改善医患关系。

在提高医疗服务价格方面，他给出了具体的建议。一是直接放开医疗服务价格。如果我们现在要积极推动医药分开，放开医疗服务价格是一个必要条件。二是改革现行的医疗保险支付模式，从现行的项目支付模式转变为一揽子支付模式，如按人头支付、疾病支付和全额预付，这实际上变相提高了医疗服务的价格。在以一揽子支付为主体的新型医疗保险支付机制下，医药分离将成为必然结果。基于专业化分工和节约成本的考虑，社区医疗机构将逐步分离药房，将门诊药品零售业务移交给社会药房，重点提供门诊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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