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被唤醒的日本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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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时代，日本人非常认同董其昌的文人画理论."《画禅室随笔》是艺术家的必读之作，但现在日本文人画作为一个支柱已被中断7月25日，由东京中国文化中心主办的“寻源——海上五位中青年画家”展览在日本东京举行。中日两国的学者和艺术家就相关话题展开了讨论，也引发了对中日水墨交流和日本水墨传承的一些思考。

宗和

近百年来，海派书画与日本的交流从未间断过。无论是百年前赵、吴昌硕在日本的追捧，还是近年来一系列的中日书画交流，都可以看出中日书画交流的深度和广度。

由东京中国文化中心等主办。由日本东京艺术学院和中国驻日本大使馆文化处联合主办的“寻源——海上中青年画家(王斌、顾存炎、邵谢炯、李雷、张立凡)五人展”于7月25日至29日在东京中国文化中心举行。本次展览展示了上海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后从传统语境中获得的所有作品，并追溯了水墨的来源。既有风景画也有写意画，展示了当代人的生活。同时展出的还有、肖海春、、方、的书画作品，以及书法家郭、、金瓯、等。在随后举行的“寻源寻路——中日水墨交流研讨会”上，中日两国的学者和艺术家进行了讨论和发言，介绍和反思了当前的日本水墨画。与会学者认为，由于历史原因，日本对“南国画”，即曾经崇拜 的水墨画的认识逐渐薄弱，近年来日本更加重视它，这与中日书画交流和中国画家的参与密切相关。

乐(著名画家、上海书画院原院长):

“追根溯源——五位中青年海上画家作品展”是我第一次看到中国上海的年轻人在日本集中展出他们的作品。这次展览的一个特点是，它不仅是一次艺术作品的展示，而且向日本展示了中国年轻画家的学术思想。我认为，在中国，与过去相比，世界对中国画的理解已经逐渐变得理性。特别是近年来的发展，年轻一代逐渐理性对待我们的传统文化内涵，这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日本人也非常重视传统文化，这是两个年轻群体有着共同目标的一个方面。

我非常同意今天展览的主题，就是“寻根究底”，因为这个“道”只有在中国和日本才有。就中国画而言，它不仅涉及绘画技巧，还涉及对笔墨的理解。我也在日本呆了很长时间， 回到上海，转到上海书画学院。我于1995年离开日本。日本水墨画，以前被称为“南方绘画”，曾经有过很大的问题。然而，在这几十年里，这与中国画家有很大关系。中国人给了他们很多关于水墨画的概念和理解，包括宋元、明清、水墨等等。

西马新一(二轩社前总编辑，日本著名书画评论家):

晚清时期，吴昌硕的书画来到日本，正好迎合了日本人的胃口。他是文人画的一脉——日本人称“南国画”。当时西洋画已经传入日本，但许多传统的日本人仍然迷恋南洋画，吴的《长说》正好迎合了他们的胃口。他们觉得这种南方绘画值得日本人欣赏、收藏和研究。它在东京、大阪、神户和京都被接受，在吴昌硕非常受欢迎。

由于历史的原因，如果有真正的赵和真正的吴昌硕，日本人可能不知道或不了解。日本艺术家和画家(现在)对南方绘画的理解很差。事实上，在古代，江户时代的日本人更容易接受董其昌的文人画理论。在江户时代的日本，董其昌的《画禅室随笔》是艺术家的必读之作，那些水平较低的人也会去 学习，但现在作为支柱的日本文人画被中断了。

郭(东京艺术学院院长、著名书法家):

“寻源——海上五人展”颇具创意。有必要加强中日青年艺术家之间的直接交流。作为一个联合组织，我们的东京艺术学院已经为这次展览做了各方面的准备。近年来，东京艺术学院非常重视与国内画家和画家的交流，尤其是海派书画的引进和交流。我们参加了一系列展览。例如，2014年“中日书法交流东京展”、 2015年春季“海派东传——海派金石书画十人展”、2015年秋季“海派金石书画名家传人赴日交流展”和今年春季的“陶在武昌海派金石画家三人展”、[h/]与以往不同， 本次展览的亮点是活跃在上海书画界的年轻人，展示海派艺术代代相传的风采。 我认为这五个人的共同点是他们都非常重视宋元绘画的传统和研究。他们都有非常坚实的传统基础。王斌的印刷管理拓展了中国的花鸟虫印刷，既有创新又不失简单；顾存炎用文人画的笔墨语言描述现代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邵谢炯用彩色水墨画描绘风景，这些都把fresh/きだよ/atmosphere带到了日本书画界。随着他的深入，我想这个五人展览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思考的话题。

沈鹤年(日本画家):

我在日本已经将近30年了，主要是在日本教水墨画和出版一些关于水墨画技巧的书。我有一种感觉，一方面，日本的年轻人很早就接触到了水墨画，但是在所有的日本大学里，水墨画几乎不被认为是一门积极的学科。虽然一些大学开设了水墨画课程，但由于各种因素，水墨画在日本没有得到很好的普及。大多数学习日本水墨画的人要么在文化中心，要么只是跟着老师学。这与中国的情况大不相同。年轻人很少认真学习水墨画，但更多的所谓家庭主妇喜欢水墨画。

就日本的水墨画教学而言，我们的教学主要是针对成年人的，通常需要三个月、六个月和一年的时间才能达到效果，所以我们可以节省工笔画。日本水墨画的概念不同于工笔画，他们的水墨画也不同于中国画。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水墨画有着广泛的表现，但从深度来看，这些在日本的学习者还是比较肤浅的，真正冷静下来学习传统的时间是有限的。我们之所以介绍它，也是因为中国的这些画家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来到日本之后，他们觉得日本的水墨画，也就是刚才提到的南方绘画，已经不再起作用了，而南方绘画的基本概念，。他们有偏见，这与日本人所学的水墨画概念不同。当日本人学习水墨画时，他们通常学会用水墨画来表达他们的所见所感，这从某个角度来说实际上是非常困难的。

在教学中，我们认为首先要了解传统，比如把它分成几个小组，或者了解一下明清墨、扬州八怪、吴昌硕，以及宋元时期的一些事情，给他一些经验。

近年来，中日之间有许多文化交流，现在日本已经开始转向。日本艺术跟随西方世界这么多年是在五六十年前，当时它被排除在大学教育之外。现在，日本可能也觉得跟不上西方走得太远，他们也想继承东方的古典艺术。如今，日本很多年轻人都对水墨画感兴趣，他们认为这种材料非常有趣和特别，这当然和他们的传统有关。他们也认为这是一种时尚艺术。

我认为，如果这种展览在日本频繁出现，或者与年轻的日本艺术家和艺术学生联系在一起，效果可能会更好。

方(花鸟画家):

中国画有几千年的历史，笔墨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因为它与这些特殊的工具有关，外国人很难控制，但日本不同，因为他们使用汉字和练习书法。书法和绘画其实是有联系的，但也有一些区别。当书法谈到古代方法时，它意味着临摹。绘画实际上涉及生活中的临摹、写生和情感。

顾存炎(与会者):

在对话中，西马新一先生提到文人画在日本正面临中断，这让人们感叹。事实上，不仅日本，在汉字文化圈里的韩国和台湾都提倡文人画。然而，在过去的100年里，文人画遇到了巨大的危机，韩国使用较少的汉字，因为它与历史隔绝。在日本，正如西马先生所介绍的，书法的传承比 好，但无论是水墨的创作，还是人们对水墨的理解，都与一百年前大不相同。这实际上是有历史背景的，即在过去的100年里，以西方文化为坐标的体系占据了 的位置。根据话语权，素描教育在中国当前艺术教育中提升到前所未有的地位也是这一背景的产物

我认为是时候重新调整文化坐标了。中国艺术从金、唐到宋、元时期都有文人画。文人画更注重文脉，也注重画家的内在修养和心灵。总的来说，他们倾向于哲学，内向和个人，这是不同于西方绘画的起源。从这个角度来看，当前的艺术教育不仅要反思功利教育，还要调整艺术教育中的文化坐标。

这次，我亲自展出了一套以写意手法描绘现代生活的作品，如《朋友圈》、《夏日范》。我也想尝试一下中国绘画对当下生活的表现力。《梅子当熟》是我在湘遗址考察时所见的梅子的记录，它以一个长长的碑文的形式呈现出来。

王斌(与会者):

我的展览主要是关于篆刻作品。篆刻既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它之所以被称为中国，是因为2500年前灿烂的金石印文化照耀着道格兵器、青铜鼎铭和将官印；据说它是 的天下，因为世界文化史也揭示了篆刻的广泛应用。特别是中国和日本仅隔一水之隔，有着相同的文化，篆刻交流历史悠久。现代领袖吴昌硕和日本篆刻家河井志郎之间的交流让我们年轻一代的学生羡慕和羡慕。今天很荣幸能去日本展示运送刀具的艺术。也许日本人追根溯源的感觉似乎更深。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在以后的展览中，与日本篆刻团体有更多的互动，比如临摹展览、相互参观、创造新的展览、将假名与篆刻文字进行对比，或者用图片印刷各种形式。我期待有更深的体验和不同的作品。

张为胜(上海市图书协会副主席、吴昌硕研究会常务副会长):

日本书法借鉴了中国汉文化的影响。我有机会参加了一些与日本的书法交流活动，特别是梅树士、山雨青山、凌雪阿訇、村上三岛、川上经年和刘清之郎的书法方法。他们的书法艺术造诣都得益于中国文化的成就。日本绘画在历史上长期受到中国绘画的影响。只是在过去的100年里，日本因为离开亚洲进入欧洲而对艺术采取了不同的态度。

卓明(日本东京艺术大学教师):

这个问题可以联系起来。事实上，从日本明治维新到现在，从1868年到现在，它已经有将近100年的历史了。简单地说，它已经离开了亚洲，进入了欧洲。首先，它在文化艺术上摆脱了大陆艺术，这一发展过程很奇怪，即明治维新初期，中国文人画突然兴盛起来。这个背景很有趣，也就是说，它变成了一种外来文化。事实上，这个地区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我们祖先的东西来战斗。当时，日本第一届艺术博览会上有4800多件作品，其中文人画2800多件。

后来，形势急转直下，南方绘画慢慢退出艺术教育。东京艺术大学的创始人创办这所学校时，规定所有学生都要穿唐装——他对振兴亚洲很感兴趣，但后来很奇怪，他最终被油画教育那帮人打败了，因为当时整个日本都在向西欧进发。一百年前，日本对东方艺术的理论认识和研究举世闻名。吴昌硕和齐白石在某种意义上被日本人挡住了，他们能看到好的东西，所以很奇怪。他们为什么突然转了180度？这是时代！

所以当我去东京艺术大学的时候，我说我不能在这里站在方向盘前一百年，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呢？日本没有水墨画。比如说，东山开一年轻的时候，曾经崇拜过南国画派的老师，所以那个时代的画家都知道水墨画，但是他们那个时代不画水墨画。

水墨画不仅是一种技术，也是一种观察事物的方法。东一大学有一个叫斋藤的教授。当他参观中国美术学院时，他看了中国学生画的风景画，认为学生们画的是风景，这是他无法理解的——这是一种东方的观察事物的方法。

我现在在东方艺术大学教书，我经常告诉学生:我为什么要教你水墨画？我不一定说你应该画它，但是你扔掉了水墨画，所以你扔掉了东方人看待事物的方式。如果你没有一种东方的方式来把握 物体，例如，如果你看一座山，画过传统风景的人会知道它的山，因为原始的物体是混乱的、朦胧的和真实的。